“Sakura,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听到路明非的承诺,绘梨衣泪眼朦胧,红宝石般的美眸像是笼罩着一层蒙蒙薄雾。
“当然是真的,要不我们拉钩?”
路明非一脸郑重的伸出小拇指。
“嗯,拉钩。”
绘梨衣抽了抽琼鼻,也跟着伸出小拇指。
两人的手指紧紧勾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一刻绘梨衣才忍不住依偎在路明非怀里轻笑起来,笑容里满是甜蜜。
“傻瓜,现在能去吃饭了么?我都听到绘梨衣小肚子在偷偷叫唤了呢。”
路明非打趣道。
然而并没有听到绘梨衣的回复。
路明非低头一看,发现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
“绘梨衣,你太累了,好好休息,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学院宿舍。
路明非将绘梨衣轻轻放在床榻上,然后为其盖好了被子。
看着女孩绝美而苍白的脸颊上,依然挂着未干的泪痕,路明非只觉得一阵阵心痛。
绘梨衣如此虚弱,是因为受到精神上的强烈刺激,从而导致白王残念的反噬,这种痛苦是来自精神层面的,就像是有人拿着锥子不断凿击自身的精神意志,那是一种完全脱离于肉体之上的剧痛。
可自始至终绘梨衣都是默默承受着,哪怕两人紧紧相偎的时候,女孩都没有表现出痛苦,直到再也支撑不住而昏睡过去。
一转头路明非还看到了一件没来得及清理的皮箱,里面胡乱塞了点衣服,路明非看到了那件塔夫绸白裙的裙摆露在外面,甚至连那个小黄鸭都没来得及塞,皮箱就已经被落到了客厅。
路明非能够猜出来,想必是绘梨衣得知他出了事情,然后非常慌忙地就准备回去,至于回哪里,路明非猜应该是回曰本见源稚生,然后让他的大舅哥动用家族力量展开救援之类的。
路明非忽然觉得心神沉重。
绘梨衣对他的爱意简直比山还要巍峨,那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可笑路明非之前还天真的认为,就算自己死了,可若是留下那份遗言,对于绘梨衣来说,多多少少能够缓解内心的悲伤,是能够保证女孩未来能走出悲伤的关键。
可现在路明非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要不是担心绘梨衣被吵醒,路明非真的很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重活一世,自己怎么还能如此天真呢,他在绘梨衣心中的地位,就像是绘梨衣在他心中地位一样,任何一方失去了另一方,都不可能会独活。
想到这里,路明非突然有些后怕,从今以后他是真的不敢死了。
伸手缓缓擦拭掉绘梨衣脸上的泪痕,然后又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路明非轻轻起身,来到行李箱面前,开始重新将那些散乱的衣服整理起来。
路明非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弄出动静吵醒了绘梨衣,每一件衣服都是轻拿轻放,而且极为专注。
他整理了那件塔夫绸白裙后,将其小心翼翼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然而准备再整理皮箱里其他东西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偌大的行李箱里面,就只剩下一副脚环铃铛。
路明非记得,这幅铃铛还是当初在曰本浅草寺买的,说是能够趋吉避凶,保佑自己以及身边之人能够永远平安。
想到自己出事的时候,绘梨衣应该是害怕极了吧,她没有了可以依赖的东西,只希望这幅铃铛能够保佑他的平安,所以绘梨衣将其带在身边。
眼泪再也崩不住了。
路明非无声无息的哭了起来,哭的泪流满面。
一张纸巾从身旁递了过来。
“谢谢。”路明非下意识的接过纸巾,扭头看去,赫然是师姐诺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边。
……
“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听凯撒说了。”
诺诺背靠着栏杆,晚风吹起了她的红色长发,整个人显得非常飒。
“还好,有惊无险。”路明非说。
“差点死在里面叫有惊无险,你知道当时绘梨衣是什么感受么?”诺诺怒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明明是安慰的话,却让自己格外生气。
“明非,我知道你当时的出发点是好的,你想要救更多的人,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绘梨衣该怎么办?你觉得她会不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你以为你很勇,可你不觉得这样,你会显得很自私么?”
“是,我承认,明非,你是很强,强的能够跟龙王扳手腕,但你同时也很弱,弱的连自己心爱的女孩都保护不了,你就是个小趴菜,我诺诺看不起你。”
……
诺诺像是个不断喷发的火药桶,一旦被点燃,就只剩下轰轰烈烈的爆炸,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路明非全程都是默不作声。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这时候就该有人劈头盖脸指责他一顿,他才会觉得舒服。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诺诺双手叉腰,骂的气喘吁吁。
路明非抓抓头,忍不住苦笑道:“师姐,我觉得听你说,听你骂,我心里挺舒服的,我就是个混蛋,弱的连心爱女孩都保护不了,你要是觉得骂的不解气,就干脆抽我几个耳巴子好了,正抽反抽我都能接受。”
说着,路明非仰起了脸,等待着被抽。
“我才不抽你,真抽了我还嫌手疼呢。”诺诺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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