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罗杰和布兰登找了个山洞对付了一晚。
翌日黎明。
他们是被战鼓声吵醒的。
当罗杰走出山洞，眺望灰水河平原的时候，双方阵营的士兵早已摆好了大阵相互对峙。
灰水河很浅。
最深处不过到人的小腿肚。
两边隔河相望。
肃杀之气早已四溢。
两边的军队看着人数相近，但精神面貌差了太多。
罗杰注意到。
戴安娜手下的士兵由人类和半兽人混编而成，理论上不好协调。
但神奇的是。
这些士兵表现出了极高的纪律性。
在戴安娜身上那一道道强大的战争光环的作用下。
每一名士兵都显得精神饱满、战意十足！
……
而对岸的情况就要糟糕很多。
最开始的时候。
有些小队连自家方阵的位置都找不到。
很多步兵都是一边打哈欠一边列队。
罗杰怀疑这些人一开打就会很熟练地投降——
这在南方三国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些士兵只是碍于领主的命令来打仗，此事无关荣耀，只是一份职业。
既然是职业。
那么一切都是有章法的。
这些人或许不是很懂打仗，但一定精通投降。
……
“这场战争没什么好看的。”
布兰登乏味地打了个哈欠，指点江山道：
“那女魔鬼麾下的行军素养堪比圣盟精锐。
一旦打起来战斗力恐怕非常惊人！
而卡其顿的杂牌军肯定都是来混「应征奖励」的。
混完就是投降。”
罗杰好奇道：
“什么是应征奖励？”
布兰登解释道：
“在南方三国，部分领主在兵员不足的情况下会发布紧急招募令。
通过招募令入伍的士兵都有一份一次性的应征奖励。
大多数以口粮为主。
也有给金币的。
这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吧！
其本意是好的。
但因此也催生出了一批职业军人中的蛀虫，他们以混应征奖励为生……
时间久了。
很多领主手里都有一份秘密黑名单！
昨天傍晚我去卡其顿军营那边看过了。
里面有很多黑名单上的熟面孔。”
……
听到这里。
罗杰不由沉吟道：
“你怎么知道哪些人是黑名单上的熟面孔？”
布兰登嘿然一笑：
“我也是黑名单常客啊！”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在干完间海那票之前，我总是时运不济，练了一身混应征奖励的本事也不过分吧？”
罗杰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布兰登是落魄王族之后，他的过往故事据说非常心酸，可惜罗杰没兴趣打听。
他全部的感知都在战场之外——
那头绿龙究竟什么时候会出现？
他和红叶到底是什么关系？
布兰登到底好不好使？
……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
方圆数里内的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十几个呼吸后。
布兰登忽然开口道：
“开打了。”
他的话音刚落。
震天的喊杀声便自灰水河西侧响起。
戴安娜瞬间丢掉面前的一面军旗。
顷刻间。
大军一拥而上。
眼看就要涉过灰水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罗杰微微地抬起头，看向了西北方。
……
战场上。
喊杀声被突如其来的音爆声盖过去了。
正要渡河的士兵们纷纷停住了脚步。
所有人都看向了音爆袭来的方向。
眨眼间。
一片绿云由远及近。
那是一头货真价实的绿龙！
“嘶~飒！”
尖锐的龙吟声如滚滚浪潮般袭来。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龙威！
那一刻。
部分意志力不坚定的士兵差点跪在了地上！
而东岸方向却传来了阵阵的欢呼声！
龙威没有冲着他们去。
尽管也受到了点波及，但和戴安娜麾下众人比起来，实在轻的太多！
更重要的是。
有这头绿龙作为援军。
这场原本看似胜负已分的战争重新又有了悬念！
卡其顿杂牌军里。
一部分连投降姿势都准备好的士兵不动声色地拔出了武器。
“为了领主大人！”
“为了卡其顿男爵！”
“为了风琴之国！”
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口号声中。
东岸的卡其顿军队也动了。
他们气势汹汹地扑向了灰水河。
然而无人注意的山坡上。
一朵纯白色的云朵拔地而起！
“这玩意儿真的不会摔死人吗？”
在布兰登颤颤巍巍的声音中。
筋斗云火速启动。
一瞬间就迎面撞上了那头绿龙！
下一秒。
罗杰的身影自筋斗云上消失。
……
「提示：你遭遇了‘成年绿龙埃德温’」
……
「闪烁匕首：闪烁」！
……
天空中。
那绿龙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收住了飞行之势。
只可惜。
当他开始减速的时候。
罗杰已然轻巧地踩在了他那狭窄的后背上！
不等龙兽做出反应。
罗杰的左手已经抓住了一片厚实的龙鳞。
他的右手则是高高举起。
而后一拳砸下！
……
「武术：开山拳」！
……
「升格专长：一力破万法」！
……
噗的一声闷响。
埃德温周身所有的护甲、护盾、防御都被无情地击碎！
绿龙的身子顿时疯狂地抽搐起来。
紧接着。
他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向下方坠落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
猩红之光骤然而过。
呼吸之间。
罗杰扫了一眼绿龙脖子上那树桩大小的斩首豁口。
平静地收起了赤月。
粘稠的龙血似小雨般淅淅沥沥而下。
东侧河滩上。
刚刚还准备呼啸过河的卡其顿前锋忽然察觉到天上飘来一阵温热的雨。
他们摸了摸脸蛋。
看着满手的鲜血。
他们才惊骇地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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