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极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早些收手,还能留下最后一丝脸面。若是判决输了,岂不是比现在更惨?
老脸羞红,忍着抑郁愤懑之气,他闷声说道:“大人,我等愿意息讼,自行回家解决争议。”
虽不甘不愿,也准备收回诉状。
如此正好!李慎忠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此案止步于此,保住了柳家最后颜面,应当不会过于记恨自己,也避免捅到上面,福祸难料。
他正欲应下,却闻一声大喝:“等等!”
却见柳湘莲沉脸出声,拱了拱手,高声道:“察院大人审案公正,小民感激不尽。
夺产之事,时间久远不便查问。袭杀之事,无明证不做理会。小民都能理解。
可此番诬告,分明是想要杀我!何人不知一旦触犯不孝大罪,遇赦不宥?虎狼之心,昭然若揭!
为达诬告目的,竟敢妄称祖宗托梦,实则是贪婪欲作祟!宁扰父祖英灵不安,只求置至亲于死地,这等人才是真正悖逆不孝!
如此肆行无忌诬告,视国朝律法如掌中玩物,岂能不受反坐?
天理昭彰,罪大恶极!小民要反诉其诬告之罪!”
“放屁!你、你……”
一听说要反坐,要诉他诬告,柳极急怒攻心,抬起手来,颤颤巍巍刚指着柳湘莲骂出一句放屁,忽被抽干精气神儿似的,瘫软倾倒。
柳茁站在旁边,手忙脚乱扶住了他。
霎时一个念头闪过,随之心中大恐!
他不怕三叔就这样气死,六十多了,早该死了。问题是他死了,我怎么办呢?!
“三叔呀!……”
把柳极放到地上以后,柳茁一声长嚎,白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闭眼躺倒在地,一动不动,死人一般。
大堂上一时陷入死寂中。
柳氏叔侄双双晕去,柳极真假不知,毕竟有把子年纪了,柳茁显然装的,也无人去管他。
反应过来后,堂内堂外全都哄笑起来,指指点点。
李慎忠摇头失笑,也不敢耽搁,命人叫来侯在外面的柳家家人,将叔侄二人抬走,自去治疗。
然后望向笔直站立堂下,玉树临风的少年郎,也不由生出几分欣赏,若有深意说道:“少年人锋芒太露,可不是好事呀。”
是敲打也是提点,以侄告伯,终究不妥。
柳湘莲没有不识时务,一心要打发过这段时间,忙作揖恭敬道:“谨受大人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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